第一次来西安阳光星辉商务KTV的时候，大哥已经四十出头了，西装不新，皮鞋干净，坐下后先点了一壶热茶，而不是酒。

那天包间灯光不亮不暗，夜总会音乐还没开，小妹们站成一排，他只扫了一眼，没有挑，也没多说，只轻声一句：“来个安静点的吧。”

她就是那天留下来的小妹。

不算最漂亮，但说话不急不慢，给人一种不吵不闹的感觉。她递酒的时候手很稳，说话总留半句，不越界。大哥注意到了，却没点破。

前半场，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聊天。
大哥看手机，她坐在一旁切歌，偶尔提醒一句音量。包间里反而比外面热闹的走廊安静得多。

后来酒过半，大哥忽然问她：“你在这干多久了？”

她想了想，说：“第三年。”

不是诉苦，也没邀功。就像在说一段普通的工作经历。

那一刻，大哥点了点头。
他说：“我以前也是熬过来的。”

她没追问是什么，只是把话接住了：“那您现在，算熬出来了吗？”

大哥笑了一下，没回答。

那天后半场，他们聊的都是不太像KTV里的话题。
生意的起落、城市的变化、年轻时做过的傻决定。
没有承诺，没有试探，更没有越界的玩笑。

临走前，大哥起身时，她帮他把外套递过来。
他说：“你今天陪得挺好。”

她点头，回了一句很职业的话：“您路上慢点。”

但在门口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，大哥还是停了一下，又回头说了一句：

“在这儿，也别太委屈自己。”
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那种不属于服务流程里的笑。

后来，大哥偶尔会再来西安阳光星辉商务KTV，在夜总会去玩，也不一定点她，但她知道，只要他来了，这个包间不会闹，也不会乱。

有些关系，不需要发生什么，在某个夜晚，被认真对待过一次，就够记很久了。